2015.10.15 拚湊的變形回憶
那個地方的天空有支巨大的煙囪,裏面有戴著盔甲面具的武士和絕世工藝的小提琴迎接,在回到臺南的某個下午,我去了,太陽還未越過中線時就去了,但並沒有到達我所想像的那裏,之後輾轉又到了犬牙交錯的破碎地形上,茂盛的彩竹清影疏落在隆起的馬頭,十月的高地炙熱依然,為了避免吸血鬼在體內注入惡魔的病毒而將亞麻的長衫罩住整片皺折,直到傍晚天邊的雲彩逐漸散去,才換上一席薄衣,這當中不斷經過陌生又熟悉的景物,即使髮間已開始偶現幾絲斑白,變與不變的外在仍是變與不變,其實也不是不想離開那一年冰涼的感觸,或是更久之前的泛黃,然而就像每年花開時總是感歎著兩者的相似與不同,等到了金黃的季節則會聽見遠近平原的呼喚,讓人狂妄地奔跑,思緒也好,身體也罷,心都隨著飛到回不來的異想裏去,那支巨大的煙囪就像在那一年抛下的錨,不論移動了多久,總是能將記憶拉回,縱然戴著盔甲面具的武士已搬家,絕世工藝的小提琴不知所終,山上的監牢卻早已嵌入而成為無可切割的一塊,在其中種下了路邊倒栽的火焰、以電之名的戲院,缺了一角的廟宇、淡紫色的黃昏天線和萬家燈火中寂靜的一縷黑暗,這零零總總,總有一天,總會有那麼一天要從樹洞中取出,當成一個禮物來交換,或許等到何時能踅去不知名的角落,坐臥於慵懶的躺椅上捧一杯特大號的牛奶咖啡啜飲,仰望天邊微風吹拂過肩的夕陽時,就會有幸福對話出現,希望。 回首頁 Back to Home 回隨意簡札目錄 |